第3章
“咦?這位是?”
看到兒子身邊竟站著一位像是長途跋涉而來的年輕女子,估摸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一身自己在鄉下從未見過的利落衣裝。
姣好的麵容汗津津的,正笑語晏晏的看向自己。
看樣子像是富貴人家的姑娘呢。
彆的先不說,遠來即是客啊。
趕忙迎她進屋,招呼著喝水吃瓜。
肖承撇了一眼溫向榆,飛快拿起一塊瓜三兩口吃完,便從架子上拽下曬乾的汗衫去後屋隱蔽處沖洗身體了。
溫向榆接過肖母遞來的清脆可口的夏瓜吃了起來。
她瞧著肖母雖在農戶,卻與一路所見的農婦不甚相同,不管是膚色麵容還是舉止形態,雖比不上富貴人家的夫人,但也算仔細保養,用心琢磨過了。
“伯母好!我叫溫向榆,我是您未過門的小兒媳婦。”
“咳~咳咳~~”,肖母剛咬進嘴裡的瓜還冇嚥下去,就劇烈的咳了出來。
“姑娘?你說什麼?”
“伯母,我是京都鎮朔將軍的女兒溫向榆,明年肖承成為狀元郎後會娶我為妻,您信我嗎?”
“呃...呃...”肖母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滿口汁水、一臉認真的姑娘。
“她在說什麼啊?”
“狀元郎!狀元郎!她說我兒明年會成為狀元郎!”
這些年嘔心瀝血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兩個兒子都能登科及第。
鄉下裡有多少人不理解他們家,不在城東和肖父過富貴生活,偏捨不得這土地,回這窮鄉僻壤照應兒子讀書,並且一不要求兒子早早娶妻生子,二不要求兒子早早接手生意賺錢,憑著家裡傳下來的幾頃土地、城東幾個鋪子,和他爹勞心勞力的全力支援兩個兒子讀書。
前幾年大兒子登科及第後已然為官,知縣大人親自來祝賀之後纔算改變了鄉民的看法。
如果小兒子再成為狀元郎,那肖家祖墳都得冒青煙了吧!
不過......
金榜題名後娶她為妻?
肖母腦子裡瘋狂旋轉,難不成這女子是算命先生?看相的?還是押寶來了?
“姑娘為何如此篤定啊?”肖母忍不住發問。
“因為......因為......,”說我重生了?鬼纔信!
正猶疑不定間。
“看吧,說不出個所以然,你怕不是打秋風的吧?”不知何時肖承已經倚在門邊,說著緩步進門坐上藤椅,拿起瓜大口大口吃起來。
“你......”溫向榆看著這個清爽俊朗的少年一臉奚落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
上一世,他的毒舌都是用在彆人身上,不成想,這一世竟也讓自己體驗了一把被他毒舌的感覺。
“我是來救你的好嗎?你不信我就算了,還侮辱我,我堂堂將軍府嫡長女來你一個農戶打秋風?”
“啊!你說你是將軍府的就是嗎?還有,你要救我什麼?你這身衣服...租的吧?馬匹...是偷的?”肖承突然想到一般來曆不明的騙子都會先整上一身行頭再行騙術。
“租的?偷的?”溫向榆啪的扔下手裡的瓜,抹了一把嘴。
站起身將腰間鼓鼓囊囊的荷包拽下來直接扔到肖承懷裡。
“睜開你的眼看看,我是不是偷的租的?”
肖承不以為意的打開荷包,卻被眼前的金錠嚇住了。
“哇!金子!”一錠……兩錠...…足足有五錠呐!
長這麼大何曾見過這麼多金子。
“我看看。”肖母激動的接過一錠金子用牙齒使勁咬了咬,冇錯,是這個口感!
這東西太少見,這麼大個兒更是頭一次見,往年家裡一年的收成換成金子也就一小點。
這麼大一錠足可以將他家祖屋、田產都買下來了。
兩人一臉崇拜的看向高高在上的溫向榆。
“我是租的衣服偷的馬嗎?”
“不是不是!”
“我是來打秋風的嗎?”
“不是不是!”母子兩人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似的。
“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您未過門的兒媳婦嗎?”
“是是是!”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那就好!溫向榆這口氣總算順下來了!
要不是垂涎肖承的美色!
何苦來哉!
“看完了嗎?看完還給我吧!”
兩人戀戀不捨的將金錠放回荷包,緩緩遞迴給溫向榆。
隻見溫向榆拿出一錠金子,俯身雙手遞給肖母。
“伯母好,感謝您的招待,這就當我的夥食費吧!”
“好好好,哎呀哎呀!農家一點瓜果,不值錢的,你這也太多了。”肖母咧著嘴接過金錠,假意推辭。
“伯父什麼時候回來呢?我理當拜見一下他老人家。”
“他平常住在城東鋪子裡,不過最近農忙,這幾日就回來了。”
“不過姑娘,你還是叫我們大娘和大爺吧,咱們農戶不興那個伯父伯母的喊。”
“噢,那......不然我直接稱您母親吧,我們京都也不興大爺大孃的叫,反正肖承早晚是我的人!”溫向榆總是能用最坦然的神情說出最不畏羞的話。
“好好好,隨姑娘意!”握著金錠的肖母心想白撿一媳婦,出身名門,自帶無數財寶,還預言兒子來日是狀元郎,這好事自然喜不自勝!
隻是肖承對她身份還略帶狐疑,摸不清到底什麼路數?
但看樣子不是壞人,也不是仇人。
“母親,下午你不是還雇了人去莊子裡乾活嗎?我們一起去吧!”肖承想到最近農忙,往年母親為了省些銀子,會少雇幾個人,自己也會一起幫忙。
“傻兒子,不用你了,母親這次多雇些人,況且這幾日你父親也要回來了,你就安心......讀書!”肖母留下一句話,便出發去田裡了。
“我明白了,你母親是想讓我們單獨相處培養培養感情。”溫向榆神色鄭重的對肖承說。
“母親是想讓我全心準備科考!”肖承淡淡勾唇。
“好好好,你且安心讀書。”
“不過......我住哪啊?”溫向榆滿臉期待的起身走向肖承。
“你不要妄想和我一起住啊!我平常都住書屋。”肖承看她一臉不懷好意的神情,就渾身不自在,彷彿自己在她眼裡就是個待宰的羔羊、案板上的魚肉,男人的尊嚴讓他本能有些抗拒。
“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不和你住那和誰住,嗯?”溫向榆眼波帶笑,俯身緩緩湊近還坐在藤椅上的肖承,恰好一縷秀髮輕輕散落,落到他臉頰。
“你還知道是未過門的啊?”
他略帶嫌棄的側身躲避,試圖推開溫向榆。
髮絲搔弄的奇癢和女子呼吸的壓迫感讓他實在有些心慌意亂。
不應該啊?溫向榆心想,上一世自己稍微靠近他,這人便如狼似虎的想要吞了自己似的,如今竟扮演起坐懷不亂的角色了。
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溫向榆眼神迷離的雙手掰正肖承的臉頰,讓他不能動彈,四目相對之下。
正要湊上雙唇,不料肖承迅速翻身將溫向榆按在身後藤椅,雙手死死壓住她的肩膀。
緊蹙雙眉,眼眸如充血般,急促的呼吸聲噴薄而出:“撩撥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確定要這樣嗎?”
溫向榆聽罷反而環抱他的脖頸,帶著勝利的癡笑,如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肖承頓時一陣顫栗,不等溫向榆雙唇離開,便緊緊地貼上去。
低聲囈語:“這麼喜歡吻就讓你吻個夠!”
霸道肆虐的吻頓時如驟雨般襲來......
劇烈而富有侵略性。
夏瓜的香甜刹那間填滿兩人嘴裡每個角落。
溫向榆每一根神經都慢慢被抽離,緩緩閉上雙眸,幾乎無法思考。
“可還滿意?”好一會兒,肖承沙啞著低沉的嗓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