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天茶飯未進的陸繹,覺得袁母做的打滷麪甚是好吃,不知不覺就盛了第二碗,袁母看著錦衣玉食長大的陸繹如此愛吃自己做的夥食,心下歡喜。

今夏看出端倪:“大人,莫非冇吃午飯?”

陸繹一愣,心想這姑娘果真是騙不得的:“噢,忙忘了。”

“忙忘了?那岑福冇提醒大人,你們倆個都不吃午飯?”今夏目不轉睛地盯著陸繹。

“岑福在府上安排修葺的事。”陸繹知道騙不了今夏,如實回答,隻是聲音愈來愈弱。陸繹腹誹,自己何時這般唯唯諾諾過,“哎!”不由得歎了口氣。

“今夏,乾什麼你,有什麼話等陸大人吃完飯再說不成。”袁母聽得陸繹歎氣,不由得數落今夏。

陸繹低頭不語,嘴角微翹,吃得愜意,一向惱人嘮叨的陸繹,麵對母女兩個的對話卻甚是受用。

今夏撅著小嘴不再說話,又把小手放在陸繹的膝上摩挲幾下。陸繹心暖的不得了,知道這姑娘是心疼自己。

吃完晚飯,袁母去收拾碗筷。陸繹告訴今夏皇上過問了他的親事,今夏隻聽第一句就冒了一身的冷汗,後麵聽到陸繹對皇上的回答,才安穩下來。這才憶起昨日大人與師父耳語的情景,想必是在安排此事。不由得心想她家大人果然無人能敵,心思縝密凡事皆安排得妥妥噹噹。思及此處,笑靨妍妍,撒嬌地笑嘻嘻靠在陸繹身上。

一彎殘月若隱若現,已經快二更天了,冬日裡這個時辰的街路空無一人。從袁家出來陸繹的腳步甚快,可才走出不遠陸繹就覺身後有人跟蹤,立即警覺起來,腳步又加快了幾分。他要把人引得離袁家遠些,莫讓今夏聽到打鬥的聲音。

正兀自思量,從樹上、對麵的街角竄出八個黑衣蒙麪人,皆手持明晃晃的長刀,也不說話劈刀就砍,陸繹閃轉騰挪與八人周旋起來。

這八個人身手皆不一般,但是跟陸繹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但八人皆有兵刃,出手狠辣絕不亞於錦衣衛,一同出擊,陸繹想短時間脫身必是不能,看來一番惡戰在所難免。

八人將陸繹團團圍住,打得難解難分。陸繹的狠辣也並非徒有其名,招數愈來愈快,愈來愈狠,漸漸占了上風,但是腹背受敵亦不敢小覷。

突然,不知何處飛來一枚石子正打在刺向陸繹肩膀的長刀上,力量之大讓長刀應聲落地,那黑衣人尚未拾起,一枚石子又到直奔麵門,那黑衣人急忙躲閃,麵門是躲過了,左邊耳朵已經掉下半邊,緊接著又一枚石子打入右眼,頃刻血流如注,陸繹得空將方纔黑衣人落地的長刀拾起,瞬間將另兩個黑衣人的腿部刺傷。又一枚石子飛出,打在一個進攻陸繹的黑衣人的手腕,那黑衣人長刀飛出正紮在不遠處另一個黑衣人的後背,手腕脫臼的黑衣人另一隻手方扶在脫臼的手腕上,再一枚石子已到,另一隻手腕亦脫臼。陸繹回身直接砍掉手腕脫臼黑衣人的一隻胳膊。其餘四人見狀一擁而上,陸繹一個鯤鵬展翅躍將起來,快如流星的金剛奪命腳讓四人瞬間倒地。陸繹舉起長刀尚未落下,一把迷煙不知從何而來,陸繹掩住鼻息,後退幾步,待到迷煙散儘,八人已了無蹤影。

陸繹這才抬頭觀瞧,但見幾棵老樹枝葉全無,毫無藏人之處,不知方纔投石之人身在何方,拱手道:“謝高人相助,可否現身。”

話音剛落,身後屋脊上輕響,飄飄然如飛花曼舞,比那年揚州城桃樹下翻飛的桃花更迷人的眼。陸繹定了定心神,今夏已翩然來到的他的麵前。

“今夏?”陸繹甚是吃驚。

“大人,可有傷到?”今夏慌張地前後左右的圍著他檢視,關切溫柔的聲音響起。

“今夏,怎麼是你!”

“怎麼不可以是我。”今夏檢視一圈冇發現什麼傷,堅定的回答。

“一直跟著我的,是你?”陸繹疑惑的看著今夏。

“當然嘍!”

“可你怎麼知道有人跟蹤我?”

“嘿嘿,大人,我很聰明的啊!方纔我送大人出門,返回時發現我家路口的雪堆有很多嶄新的腳印。回到屋裡越想越不對勁兒,誰會不走已經踩踏結實的中間路,偏偏去踩雪堆,而且腳印都是成年且功力深厚的人留下的,絕不是小孩子玩鬨踩出來的,那就一定是從屋頂下來的人,一下子跳落不到路中間,所以我斷定這附近有人跟蹤大人,就跑出來了。”

陸繹點點頭,拉起今夏的手:“太晚了,趕緊回家,走,我送你回去。”

“大人,你可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嗎?”

“不敢確定,但他們不是來要我命的。”

“大人怎地確定?”

“就憑這幾個人想要我性命,恐怕有點難。”

“嗯,不過大人還是小心為妙。”

“好,今夏,你的輕功進步很多啊,昨日去大楊的酒樓我就有所發覺,今日更是眼前一亮啊!”

“那是,小爺我還有好多絕技呢!”

“噢?對,還有那個飛石頭,也不錯。”

“怎麼樣,冇給大人丟臉吧!”得到陸繹的誇讚,今夏甚是歡喜。

“你快進去吧!”說話間已經到了袁家。

“大人路上小心。”

“好!”

“記得吃午飯!”

“好!”

“小心啊……”

“好!”

今夏終於進了院子,陸繹才折返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