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西遊 玉麵公主稱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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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狐王差一點維持不住自己德高望重的從容樣子,看著楊戩比起許多認為原型才更加凶猛的妖怪好了不知多少的麵容也開始責怪。

——這怕不是吃準了自家乖女便喜歡這樣的,這才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所圖甚大啊!

他為一方王者這麽多年,有什麽不明白的。

反倒是這樣也就罷了,對小白無意未曾放在眼中,好歹能夠留她一條生路。

但那一日牛魔王窮凶極惡,勢力深大,鯤魔王來勸阻時候說是那猴子已經帶著人反上天庭.....

萬歲狐王身為妖族,自然希望有妖能夠反上天去,還他們一片公正道義,可萬歲狐王心裏也清楚那傲來國花果山的猴子隻怕是被當成了棋子,要當“殺雞儆猴”的雞。

而眼下這個生靈來曆無法分辨,道行看不清深淺,隻覺好似眼前一座看不出年歲的巍巍大山。

越不過去。

怕是怕他們積雷山已經礙了一方大能的眼睛。

他們要的不是萬貫家財,而是他們父女,他們積雷山萬千小妖的性命!

“本王無福,是給女兒招贅,容不下您這一尊大神,還請回吧。”

這話已經是萬歲狐王維持著涵養與理智才能夠說出口的了。

他怕得罪了大能遷怒,但也不願意自己的愛女被這樣當作筏子來欺負。

容白拽了拽父王的衣袖,乖乖的待在父王身後,即便她已經可以保護自己,但父王並不偉岸的身姿為她撐起一片天她就已經習慣。

她樂於被父王保護,做父王眼中永遠乖巧的小狐狸。

卻也知曉其中根本,便歪了歪頭,神情有些怪異地看著眼前的“楊公子”實際上的清源妙道真君。

她想,能夠讓清源妙道真君這般都不生氣,那圖的究竟能夠是什麽?

容白心底裏被焚燒殆儘的念頭在楊戩態度的這個春風裏再一次死灰複燃,升起心中不可思議的念頭。

楊戩好似冇有看出萬歲狐王的拒絕,再一次躬身行禮,端的是翩翩公子的禮節:“願為贅,保護公主。”

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容白看著他行禮隻彰顯風度並未顯露出卑微之色的幸運流水,忽的想起來這位清源妙道真君在成神之前,他的父親也曾是殷商的貴族。

他的眼中蒼生,是有冇有作惡的妖怪的。

容白冇有想到,她在號稱大公無私的西天未曾看到的東西,竟然在一個號稱鐵麵無私的司法天神眼中看出來。

他自投羅網。

他纔是自己需要的神。

萬歲狐王正在開口拒絕,不能明麵上鬨掰又不想將罪責推給自己女兒,他就隻能說自己的原因。

“這位大王,並非老狐自視甚高,不願意您,實在是老狐隻想為女兒尋一個在積雷山土生土長的小妖......”

萬歲狐王還冇有說完,就感受著自己衣袖被容白拽了拽。

父女之間的默契讓他立刻開始轉折,他壓抑著歎息,沉吟一聲說道:“不過,這一切還是要公主做主。”

容白走出萬歲狐王的身形遮擋,眼眸凝視著楊戩,似乎要層層分辨眼前之人究竟是什麽心思。

楊戩也垂眸看著她。

他覺得此地生靈萬千,煙火嫋嫋,卻隻有一身白的小狐狸在他眼中煥著彩色。

“我父王為我招贅,是我了尋一個能夠庇護我的,庇護我積雷山的。”

“你能做到嗎?”

容白一字一句,聲音輕柔,卻有說不出的堅決。

“你能嗎?”

......

萬歲狐王見容白心意動,有心製止,但見容白麪色凝重,便知曉女兒已有主意。

就不願意多言勸阻。

容白目光灼灼,她膽子極大,可以冇有任何法力,單單靠著恒心從西牛賀洲到南贍部洲。

她可以在冇有任何的依仗之時拉大旗做虎皮。

她可以賭眼前這個天神究竟對她有幾分心意動,但她不會拿著積雷山來冒險。

她是公主,是積雷山的繼承人,是被萬千小妖崇敬的公主。

她可以仗著父王還在的時候任性,但設計積雷山,她必須要顧及積雷山的生靈。

——若楊戩願意庇護積雷山,不必他動用法力部下,隻需稍稍交代下去,那麽花果山的戰火也牽連不到他們。

“你能嗎?”

她詰問。

步步緊逼。

非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楊戩一開始還覺得她確實長大了很多,小狐狸已經不是那一日虛張聲勢的小狐狸。

臉上的稚嫩之感消退,現如今站在萬歲狐王之前,已然有了當家做主之態。

但楊戩在看著她凝重的神色之色,忽地覺得自己小瞧了她。

小瞧了這位被聞仲太師收為徒的小狐狸。

她要得承諾,才肯放心。

那他為何不能慎重允諾?偏要讓小狐狸擔心。

她還隻是一個三百歲的孩子。

那在積雪之中驚才絕豔的公子勾起一個笑容,身後是銀裝素裹,身前是林中百態,他朗聲說道:

“隻要積雷山麾下小妖不做吞食道體之事,隻我楊二在一日,便保積雷山一日無虞。”

言下之意,隻要不吃人,一切外來的進擊,他都保了。

不論是妖族內鬥,亦或者西天靈山,即便是天庭發難,都是如此。

萬歲狐王從此言語之中發掘此人的身份絕對非同小可,而自己女兒竟然以身飼虎,真想要再說些什麽緩和一下再勸一勸,便見自己女兒已經盈盈下拜:

“求父王恩準,女兒就要他入贅積雷山。”

容白說著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楊戩,知道他也發覺自己感覺了他的身份。

他依舊是從容遊刃有餘的樣子,心下有些說不上來的委屈,繼續說道:“畢竟郎君對女兒一見鍾情,一片赤心,女兒不敢相負。”

楊戩聽了忍不住的輕笑一聲,覺得小狐狸長大了也還是在他廟宇之中留下寶石的小狐狸,不讓別人占便宜,也不願意欠人。

難得,有妖精知曉了他的身份,還敢發脾氣。

不愧是,他想要親近的小狐狸。

“是。”

“公主說的冇錯,還請狐王準許。”

楊戩躬身下拜。

他這一千年行禮都未曾有今日多,卻難得甘之如飴。

心裏隻剩下甜。

萬歲狐王縱然有千百種顧及,但在容白麪前都隻能是一個處處讓步的慈父,揉了揉太陽穴,他歎息一聲:“既然公主已經有了選擇,那就傳出去吧,不用來參加婚禮,但訊息一定要放出去。”

這是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周圍響起哀嚎聲一片。

同為積雷山的小妖,誰甘心公主嫁給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妖精。

竟然偷偷勾引公主,哼!

萬歲狐王一邊趕緊扶起來自己寶貝女兒,一遍對著身著一身漆黑的軍師說道:“婚禮的籌備就交給你了。”

烏鴉精露出一個眯眯笑:“是,狐王放心,屬下一定會把公主和駙馬的婚禮辦得有聲有色的。”

容白順勢拉過楊戩的手,如玉一般細若梅骨毫無瑕疵的小手塞進了楊戩帶有薄繭的寬闊手掌中,她以不用拒絕的態度入侵。

楊戩未曾感受過有生靈回離他那麽近,那馥鬱在鼻尖經久不散的香氣又回來了。

他有些僵硬,卻冇有絲毫拒絕。

等著容白回首朝他輕笑的時候,他緩緩地回握住容白的手掌。

他想。

他們一家或許都有此劫。

若是針對他的劫難,恐怕他已經是在劫難逃。

還要回味其中的甜。

小狐狸,是他的小狐狸了。

不論如何,從他踏入積雷山的那一刻起,他就會好好保護小狐狸。

絕對不讓小狐狸重蹈母親覆轍。

“那就麻煩大郎為我的婚禮多多勞心啦。”

容白嬌嬌俏俏,髮髻上垂落下來的流蘇閃爍著雪日裏清冷的光輝,唇不點而朱,尾音輕揚。

一聽便是一直被嬌寵著的。

楊戩卻捕捉到了“大郎”一詞,原來撲天鷹的“二郎”是這麽來的。

他還隻是“楊公子”,二郎被撲天鷹占據,原來還有一個親近的。

那被喚做大郎的烏鴉精笑著行了一禮,他比狐王要冷靜一些。

雖然捨不得容白,但他也是最早知道容白要出去拜師的,他相信容白的決定冇有絲毫的懷疑,“是,公主放心。”

楊戩用力地回握住容白的手。

容白歪過頭不解地看著他,楊戩知曉力道不疼,所以便遠目看去當無事發生,從容的冇有收起任何力道。

她的眼睛很好看。

她的哪裏都很好看。

她這樣看他,是不是也想親吻他呢?

......

南贍部洲,傲來國,花果山。

那一日牛魔王留下寥寥數語便離開,但孫悟空卻熱血澎湃,好像有什麽就在眼前一樣。

他說著“齊天大聖”,他想要反了那天。

這是他頭一次思考,為什麽那玉帝做的了皇位,他就不能做?

有道是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他光是這麽一說,花果山內的各種小妖那可是一呼百應。

他還冇有拿出個章程來製定下一步,酒足飯飽之時緩緩睡下,便見那二人帶著一張寫有他名字的名帖,粗粗的麻繩套在他腦袋上。

等著他神誌轉醒之時,竟然發覺自己已經不在花果山之中,那混沌之中撥開雲霧,他見碩大城牆之上上書幾個大字:“幽冥界”。

他一下拿出來前些時日剛從東海龍宮獲得的至寶定海神針,在手中舞了舞,大喝一聲:“俺老孫什麽時候也能被你們勾魂了?!”

超出三界五行之外,修道之生靈一旦入道那麽受數便由不得陰曹地府來做準了,緣何今時今日,又來勾他的魂兒。

地府亂成一團,冇有想到尋常勾個魂過來,還招惹了一個煞星,諸多小鬼連連稟報,等到了森羅殿之中孫悟空的耐性已經到達了巔峰時刻,秦廣王趕緊迎了出來:“想必是有誤會。”

他指著“槐”字部上上書孫悟空幾個大字說道:“妖族自古以來都不受我們記載。”

也正因為如此,妖族天生天養,打死了也不作數,也不欠什麽因果。

畢竟先是地府由後土娘娘化六道纔來,再加上昔日巫族可在地府紮根了。

妖族從前有著太古天庭,如今天庭完全繼承著看不得,完全抹除從前的痕跡。

兩廂一中和,妖族又無大能為其撐腰,變形成瞭如今這個地步。

但是這些話不能跟眼前這個侯爺爺說,說也說不通。

秦廣王思緒萬千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有條理:“您這天生靈智,不算是妖族,是我們勾錯了,是我們勾錯了。”

孫悟空定睛一瞧,大筆一揮,把放在他眼前的整卷生死簿全部給塗抹掉了。

神仙不死,憑什麽他們就死?

從前還覺得反天冇有什麽章程,如今他卻覺得就是該如此。

“這.....這.....怎能如此!!”

秦廣王帶著判官哀嚎,孫悟空塗抹完之後,不管不顧地將筆隨手一扔,便駕著雲離開。

等回到了花果山,水簾洞迎麵而來的就是他的猴子猴孫,還有諸多小妖們擔憂到吵吵嚷嚷地動靜。

——他的黃粱一夢,在小妖們看來,外頭卻已經過了一個日夜。

“孩兒們生死簿上已經冇有了你們的名字,從此之後咱們與天長生!”

“反了他的!”

——“好好好!!”

孫悟空振臂一呼,花果山上萬千小妖隨之響應。

外頭碩大的“齊天大聖”旗幟,迎風飄搖,莫說是整個花果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便是天庭之上,看下去也是金光閃閃。

禺狨王在孫悟空迴歸之前就已經趕緊去追趕牛魔王,試圖用牛魔王的大哥位置來震懾抑或者勸孫悟空息事寧人。

就當什麽都冇有發生過。

畢竟,別的兄弟或許現在熱血上頭被衝昏了頭腦,他可是十分清楚自己,隻是想要榮華富貴,並不想要把命搭在這裏頭。

牛魔王覺得人生的大起大落莫過於如此,一回來。便著急尋找著孫悟空,趕緊抓著一個小妖叱咄問道,鼻子上的牛環兒作響:“那孫猴子呢?”

那小妖也不怕,笑了兩聲對著牛魔王和禺狨王說道:“兩位大王有所不知,孫大王神通廣大,去地府勾下了生死簿,豎旗齊天大聖,引得那天官兒來請去天上做官呢。”

其他妖精又趕緊爭著說道:“大王說了,等他在天上安定下來,就請咱們一同去天上樂樂。”

牛魔王一路膽戰心驚,到了這兒來卻冇有想到是這麽大的驚喜。

——天上做官可和妖族就正式分家了。

怒氣全消,隻剩下嫉妒:“這猴子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看來老牛冇有投錯人。”

說完便招呼眾小妖說道:“快拿酒來,咱們就等著你們孫大王的好訊息了。”

禺狨王見牛魔王也被眼前的光景失了理智,越發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冥冥之中他好似察覺著已然失控。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天庭依然視他們為眼中釘。

不行。

他得跑。

小妖精們都為孫悟空去到天庭享受榮華富貴而高興,認為憑藉孫悟空的氣勢,再加上天上專門派人來請,必定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眾妖們春風得意,並未發覺那禺狨王已經消失不見。

後來牛魔王反應過來,直道禺狨王冇有福氣享受天庭的榮華富貴,竟然貪生怕死地跑了。

後來等大難臨頭的時候,牛魔王咒罵禺狨王數百年都不能忘記。

他最恨孫悟空反天,惹得他的富貴煙消雲散,還隻能蜷起身子來做牛。

二恨便是禺狨王。

——你跑的時候,怎麽不叫上老牛啊?!

......

楊戩就留下了積雷山之中,傳訊回灌江口之時說道:“若有要事可立刻用神識法咒傳訊於他,他在外尋找撲天鷹,需要好些時日才能夠回去。”

哮天犬隻嚎啕自己失寵了,主人竟然為了撲天鷹連灌江口都不回了。

梅山兄弟之中的老六受不了哮天犬日日用原型嗷嗷哭,連骨頭都不啃了,便安慰哮天犬說道:“二爺從不是那種為了小事不顧大局之人,現如今這般行事自然有二爺的道理。”

老大放下剛纔舞的虎虎生威的兵器,大笑一聲:“哮天犬,你就放心吧。”

“二爺自然是有急事這才留在了外頭,你急些什麽?”

“難不成你還擔憂二爺在外頭娶妻,這當家主母比起你更喜歡撲天鷹?”

眾兄弟哈哈大笑,哮天犬一被安慰也覺得有這麽個道理。

心下終於放心,覺得骨頭又香了起來,直接撲了上去。

真好吃。

灌江口所有人都覺得梅山老大說的例子是絕對不會發生在二郎神身上的事情。

積雷山摩雲洞。

萬歲狐王的財富莫說整個妖界,在外頭也是如雷貫耳。

他的掌上明珠成婚,凡間各種該用的不該用的,全部張羅得淋漓儘致。

比南贍部洲的大唐婚禮更多富貴榮華與野趣,比西牛賀洲的諸多小國又多了文化底蘊。

此婚禮的籌備,莫說是妖族一方公主成婚。

在楊戩看來,比之南贍部洲的帝王大婚與登基大典還要更富貴幾分。

“駙馬。”

“駙馬。”

他走在路上,一開始有小妖欲哭不哭又充滿嫉妒地跟他打招呼,等他一點點地示威,這些小妖也未曾死心。

依舊還想著做外頭的幾房。

楊戩聽到的時候,隻覺得啼笑皆非,又覺得自己也入鄉隨俗了。

“駙馬,公主已經梳妝完畢了。”

他這些時日還冇有和容白好好聊過,一見麵容白便朝他詢問積雷山的佈防不足之處,得了指點之後便改正請他點評。

等完了離開就走了。

撩撥歸撩撥,竟然一下都不得停。

一來二去之間兩人旁的話冇有多說幾句,連楊戩冇回都在意的“二郎”稱呼也未曾落在他身上。

依舊還是那霸占著公主肩膀,待在他公主身邊的撲天鷹,理所應當的繼續被稱呼著“二郎”。

他上一次瞪撲天鷹的時候,撲天鷹顯然有恃無恐。

舊主雖然生氣,但新主顯然能夠護住他。

而且,撲天鷹雖說還未曾有靈智,但他也不傻。

知道自己被遮蔽的時候就是他的老主人霸占了他的身軀,所以這才得意地報複,也想繼續霸占公主。

但撲天鷹怎麽也冇有想到。

他的主人終究是主人。

楊戩點了點頭,信步走了進去。

此時積雪已經逐漸消散。

零零碎碎的日光從林間枝丫上滲透。

走近洞府內的宮殿,本用的菱花窗欞都變成了喜字,滲透進來的光顯得格外的柔和,輕輕灑在洞穴內的身影上,有一隻縹緲之感。

楊戩此刻所有的從容,征戰多年的信念全部煙消雲散。

戰鬥對他來說已經刻在了骨血之中,不用經過他的思量都能夠本能地出招。

但此時此景,司法天神也不知該要如何是好。

他竟然怕,他竟然怕眼前端坐在他麵前的妻子消失在眼前。

容白看著楊戩一身赤朱喜服也覺得有些驚喜。

楊戩在衣冠的選用上,隻喜歡用白玄二色,似一抹寧靜的水墨畫。

但容白膽子大,能夠同意司法天神入贅,自然想要悄悄楊戩著上一身紅究竟是何種樣子。

一樣的貴氣凜然,卻也多了幾分煙火氣,不,該說是喜氣。

他應該也是開心的。

容白摸不透楊戩,以她的年齡不敢猜測楊戩究竟是什麽目的。

但看對她有所圖好似也不一定,畢竟這些時日她有心思套取一些東西,楊戩隻專心致誌做老師,並未有旖旎心思。

神族柳下惠當如是。

倒顯得她小狐狸自作多情。

容白看他今日著紅,冇有錯過他眼中驚豔,這才滿意自己,說道:“你覺得這嫁衣如何?”

楊戩從前從未關注別的生靈的容貌。

見了容白才方覺有的小狐狸站在他的麵前就是他想要親一親的。

為了親一親,他終於等到了大婚。

容白的眉眼是還介於稚嫩於成熟之間的靡麗,丹青手難以畫出的絕色榮光。

她的眼眸之中倒映著點點星子,楊戩從初見開始便已然察覺出了她的意氣風發。

“好看。”

他走近,喉結滾動了一下。

“不如你。”

手中動作,掌心之中出現一塊寶石。

容白看去,正是她那一日放在廟宇之中的那一塊。

現在璀璨更甚,在靠近之時她還感受到了其中法力。

楊戩為她佩戴在脖頸上,凝視著她好似吸食了所有豔色的朱唇上,緩緩開口:“所有寶石,在你麵前黯然失色。”

真會哄人。

油嘴滑舌。

容白腹誹,心裏卻泛著甜。

仰起頭來看他,狐狸眼的上目線十分好看,尾音流轉。

“多謝......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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