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四條眉毛5 血染白花天下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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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鄭重查過,崔一洞身上傷口隻有胸膛處的五個小洞,對外並無血液溢位,指衣衫周圍一點點的擴散。
大夫查驗過,卻說崔一洞使失血過多而造成的暈眩昏厥。
崔一洞本身隻是犯的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這個現象卻成為了一個讓府衙眾人都開始重視的現象。
冷血本想藉此機會詢問一番容白,但在之前,卻先接到了府衙的資訊——那個女賊逃跑了。
一個在審問的時候十分配合,訴說自己無辜,武功也不高的小賊也逃過了府衙的重重包圍。
即便江南的衙役冇有六扇門和神侯府的武功高強,但也不至於區區一個小賊就能同守衛森嚴的,牢中逃出去。
除非這個小賊武功並非使他們看到的那麽淺顯。
不過,因為這事牽連著冷血被絆住了腳。
到小樓的陣容格外的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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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姑娘,請說一下崔一洞身上的傷與你有何乾係。”
開口的,是四大神捕當中的無情。
因為容白對於傳聞之中的四大神捕——四位並列天下第一的捕頭十分好奇,央著花滿樓為她講解一番。
是以她也瞭解了一下。
神侯府之中的四大神捕,四人擅長的並不相同,也極少,四人同樣辦一起案件。
江湖人嚮往,自由向來不喜歡朝廷的束縛,更將效忠朝廷的江湖人視為朝廷的鷹犬爪牙。
但即便如此四大名捕的各項讚譽也奠定了他們的強大之處容不下任何質疑之聲。
這些年,小皇帝逐漸親政更善用神侯府的勢力,四大神捕每每出現都會掀起巨浪,意味著朝廷已經盯上你了。
其中排名第一的無情,雖然雙腳殘疾,不良於行,但心智第一,暗器最盛。
江南集結了冷血和無情,讓花滿樓這般喜好和平的人都已經確信,江南現在必將會有大事發生。
而他們或許也是其中的一個棋子,牽扯其中了。
“是我動的手。”
容白點點頭,冇有任何的猶豫。
彷彿在她麵前的並非名揚天下的神捕,而是花家的老夫人問她這個珠釵好看嗎一樣自在。
她坐在花滿樓的小樓裏,纖細的手指折成美麗的弧度撐著臉頰。
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裙子,裙襬淡淡的藍和江南初見晴日碧空如洗的天空,格外相稱。
發上簪了細小珍珠做的流蘇花簪,背後背對著盛開的各色花朵,鍾靈毓秀的人格外的矜貴。
她輕描淡寫的應了,跟在無情身邊的劍童瞪大眼睛,十分不敢相信,這樣像是養在閨閣之中嬌養處來的小姐怎麽會用這般陰狠的手法?
“你們不是常說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嗎?”
容白視線掠過身邊與她坐在一處,顯然在這個時間並未要和他擺脫關係,而是從站位上就決定和她站在一處的花滿樓,看到無情身上。
如果說四大神捕是並列天下第一捕頭。
那麽無情,就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當中的首領。
天下第一啊,真冇想到得來全部費工夫的主動出現在自己麵前。
“我是被冒犯的那一個,主動配合了朝廷,難不成這也要治我的罪?”
“難道說幾位不敢惹非得不敢惹強盜,偏要來治我這小女子的罪?”
容白嗓音泫然欲泣,尾音輕顫,讓人聽來無不覺得她一片冰心向玉壺。
但無情和他身後站立的劍童卻看看的清清楚楚,她哪裏有淚意,分明......分明十分惡劣的在笑。
隻這一下,清冷的神好像變成了惡劣得妖,定要捉弄他們。
“你!”
身後劍童沉不住氣,一邊一直安靜的花滿樓卻開口對上無情。
他聽力超絕,漆黑的瞳孔正正的對上無情的眼睛,與容白如出一轍的衣料顯得格外相稱。
“大捕頭,當日事發究竟何種情形我亦在身邊,若有疑問,我願付全責。”
“至於崔一洞和飛賊一事,我們二人身為苦主不敢當,如此盤問。”
無情的視線掃過二人,落在容白身上的時候唇角掀起一個弧度點點頭:“也就是說,花公子可以為身旁之人做擔保了。”
“是。”
冇有任何猶豫。
無情操縱著輪椅側過身,貪戀的看了一眼容白的樣貌,在被警覺的時候倉促避開,然後開口:“你向鏢局索賠的錢財已經在路上,朝廷會為你做主。”
他道。
“隻要你有理,朝廷一定會為你做主。”
容白歪了歪頭,站起身來,乖乖的被花滿樓擋著送無情離開。
這位天下第一有點怪。
所以她還是想先看看西門吹雪再說。
劍客嘛,估計都差不多。
無情的輪椅暗藏許多玄機,容白看著劍童侍候著無情離開,忽然覺得無情走的也是一條抗爭的路。
不良於行,不能修習武功,對於有些人來說已經前程儘毀,可卻成為了天下第一捕頭。
而身邊的花滿樓亦是。
“看我做什麽?”花滿樓察覺了容白的視線,耳垂又紅了一下。
“看......”
一道淩厲的劍鋒朝著容白而來,容白身形下意識躲避起來。
她身上無劍無武器,隻能靠著身形躲避,在看時機。
可越發交手,那淩厲帶著肅殺的身形卻並未帶著殺意。
甚至點到即止。
容白眯了眯眼睛,忍住衣袖之中攀爬而出十分激動的藤蔓,故意賣了一個破綻。
主要是真想殺她,隻剩一個破綻就可以傷她的肩膀。
利劍的貫穿傷會爬滿整個臂膀,一旦未能及時,蜘蛛傷口就會失血果斷而亡。
可這劍刃倉促之下緊急避開,就怕生怕傷了她一樣。
如果不是此人劍法更擅長追殺,容白恐怕會覺得葉孤城追來了。
——估計葉孤城回島之後,就會又想殺她又處處收手。
——不過也無妨,要是一切順利的話,她會和西門吹雪發展一番,到時候,若是二人決鬥誰贏了她跟誰走也行。
容白一邊躲避一邊這樣想著,她見花滿樓一如從前認為她自己可控製便未出手,但現在花滿樓也有些急了。
她再一次朝後仰去,賣了一個破綻速戰速決:“啊。”
她痛呼一聲,眼眶微紅,就地坐在了地上。
亦然是傷到了腳踝。
剛纔那看似招招都透露著殺伐之氣的人,卻也瞬間停下,無措的看著容白。
“冷血,回去。”
剛纔離開的無情再一次出現在了小樓門口,顯然他清楚的看到了剛纔這一場鬨劇。
冷血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容白:“可她...”
“回去。”
無情不容置疑,冇有對容白頑劣的破綻做出任何評價,隻道歉說道:“容姑娘,剛纔是冷血太過唐突,跟您致歉。”
容白還未來得及回答,開口的卻是如玉一般的花滿樓。
他薄唇輕抿,將容白打橫抱起,對著無情冷血的方向,既是依舊充滿著涵養,但能夠看得出來他壓抑的怒氣。
“兩位捕頭,在下之前已經說過,若有何事,先衝花某來。”
“不送了。”
一直維持著禮儀涵養的人這般說話,可見他的怒意。
無情看了一眼被花滿樓輕輕抱在懷裏狡黠的眼神未曾有過掩飾的容白,再一次抱了拳道別。
冷血遲疑:“可她受傷了,上藥......”
無情輕扯唇角:“自然有花公子,輪不到咱們......”
花滿樓同時說道:“有花某,不勞二位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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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應下的時候是氣勢洶洶難得的生氣。
他隻感覺到了朝廷的高傲和欺負容白一個“弱女子”,無情冷血兩個名震天下的捕頭,即使牽連到什麽答案之中也不應該不風捉影的懷疑一個人。
至少要有證據再進行試探。
可等到抱在懷裏,將人放下之後,他的手足這才無措,心跳都漏了一拍。
落在容白眼中,覺得他的耳朵快要紅的燃燒起來了。
剛纔他的話,話中意思分明是他要替容白上藥。
實在是......太過唐突了。
“小白...你先稍等一下,我這就讓家中找大夫過來。”
容白忍著笑意,無措的抽泣了一聲:“疼。”
“可能是傷到腳踝了...好疼呀。”
“花公子,花公子,好哥哥,你救救我吧。”
“我疼的快要死掉了。”
她伸手抓住花滿樓的衣袖布料,不讓花滿樓離開。
這話任是哪一個江湖之人這樣說花滿樓都不信。
江湖中人習武之人,哪有不受傷的呀?曲曲扭到腳踝又算什麽大的病痛。
可這呼救放在容白身上,他直覺胸腔一顫。
唯一的反應是...他不想讓她疼。
漂浮在空中的念頭總算是落到了實地。
他好奇,他不忍,他有獨占欲,他...隻想她一直開開心心。
“那小白姑娘...得罪了。”
他坐下身子,寧靜的眼中冇有情緒卻總會被他的眼眸吸引。
容白聽他說:“小白,花某會承擔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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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嘴唇微張,輕呼著痛。
藥酒的刺鼻氣息覆蓋著花香,花滿樓感受著指腹之下有些腫脹的肌膚,輕輕揉搓著。
骨節分明的手指動作著,手掌之下瑩白的肌膚透露這淡青的血管,微微腫脹的肌膚,因為揉搓帶了幾分紅,腳踝不盈一握。
或許因為疼痛,花滿樓感覺容白的嗓音有幾分變調。
“花滿樓,你弄得我好疼啊。”
少女十分委屈。
求救是她,
控訴也是她,像一個鉤子。
花滿樓指尖輕顫。
但本該哭泣的容白,再花滿樓看不到的地方,因為流淚後微紅的眼眸卻充滿著捉弄。
少女笑意盈盈,如同神祇一般的麵容充滿著妖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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