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西遊104 玉麵公主稱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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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大怒:“楊戩,混賬!”

此時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先氣楊戩身為司法天神卻知法犯法,在下界入贅,還是先氣他剛想要和這個外甥解開心結來重用,結果這個外甥就給他響亮的一巴掌。

不愧是瑤姬的兒子。

冇出息。

走到這個地步,還能被一個小小的狐妖給把持住。

“立刻傳令下去,命10萬大軍立刻出發,四值功曹,四大天王......”

說來說去他就無將可用。

截教之人即便是有封神榜永遠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可他用著不放心自然不會派以重任。

可剩下的人要麽是隻能充當一下先鋒,要麽就是他用不了的。

哪吒見了那孫猴子,差一點就結拜成了兄弟,別以為他不知道。

要是見了那狐狸,保不齊一起和楊戩入贅了。

玉帝怒極反笑,他碩大的一個天庭,他執掌這麽多年竟無人可用。

恍惚之中又回到了昔日妖族為天,巫族為地,日月淩空的浩瀚場麵。

哪裏有他存在的地方?

他哪裏被那兩隻足金烏放在眼中?

不對。

觀世音菩薩在此。

為何她如此平靜,一冇有藉機摻和寶坻靈山之神佛,二冇有施恩發表自己的見解,太不尋常。

“尊者可有何見解。”

他快速的冷靜起來,絕對不讓靈山看了笑話。

畢竟他與靈山是盟友而非仰仗。

觀世音菩薩眉目和藹,手持淨瓶,瓶中的垂柳是身上唯一的綠色,她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乃是陛下家事。”

若此時玉帝有心自然能夠看出,那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垂眸遠眺的地方,正是西牛賀州的積雷山。

在她眼中的也非層層疊疊的雲霞,而是那一隻身穿紅色長裙的小狐狸。

玉帝擰起眉頭,戰,他冇有可以儘顯天族神威的將領。

便是將這狐狸壓上天來,萬一又從八卦爐中蹦出來他豈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元始天尊曾經說過:披毛帶甲,濕身卵化之徒絕無大的造化。

這隻在下界自稱為妖王的狐狸精,一非先天血脈,二非洪荒生靈。

現如今不過時想要藉此揚名立萬,他何苦給她送上名聲?

至於楊戩,楊戩並非瑤姬,但此事是他的家事該如何處置,是否網開一麵他都有話可說。

玉帝想完,一揮衣袖,儘顯帝王本色:“傳朕旨意,司法天神楊戩,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命留守下界,無召不得上天。”

“至於那一隻狐狸精,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

無非就是靠著楊戩,他等這隻狐狸精自討苦吃。

不是誰都是孫悟空,能被佛家保住。

傳旨天使眼觀鼻鼻觀心的應下,未敢有絲毫的質疑。

觀音菩薩閉上眼睛,嘴角恍然帶著些許笑意,又似乎瞧不真切,如同虛幻泡影一般。

——她笑,楊戩本就聽調不聽宣,幾千年也不見,上天幾次,命令楊戩留守下界,無召不得上天,這種不算懲罰的懲罰,竟然是已經是這天庭之主能夠做的所有了。

......

積雷山今日不論是雷劫已至萬歲狐王消逝,還是容白開道,自稱妖族之王都讓整個妖族引起了軒然大波。

冇有人想做這第1個叩拜的,也冇有人想做這出頭之鳥。

百年之前哪賢合一時的奧萊國花果山齊天大聖還是前車之鑒。

關鍵要看天。

外頭風風雨雨,心思雜亂,連妖族自己都亂,又何必挑剔別的族群。

容白隻脆弱了那麽一瞬。

而後她向專門而來的雷公電母表示謝意,而後安撫積雷山的諸多小妖。

妖族並冇有喪葬之禮,亦或者說哭一哭也就罷了,畢竟他們都知道,已經成了精的妖冇有轉世,甚至有的也不會留下骸骨,他會消散於天地之中。

等到最後記得他的妖也死了,那他便實實在在的化為了虛無。

萬歲狐王便在容白眼前消失,他連一個念想都不能擁有。

便隻能緊緊的抓住積雷山,麵對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種種事跡。

她第1次感受著一直保護在自己頭上的那一把大傘消失,此後這些居住在積雷山,信仰著他們父女二人的妖族,都是她的責任。

楊戩一直在容白身側陪伴著她。

像一個忠心耿耿的侍衛。

積雷山的小妖並不知曉楊戩的真正身份,但是隻看那所露的寒芒武器都已經讓他們瑟瑟發抖。

早就已經認可了這個在公主麵前的駙馬,甘心不再爭風吃醋。

白日裏一切都好。

等到了晚上楊戩才發現容白的異常之處。

從前他們相處的這幾百年中,楊戩吃醋容白。日日隻提心修煉,他對她的作用好像隻有雙修秘籍這一個作用。

若是結束的早,蒼穹之上還有月亮,容白便去月下拜月,調整內息。

若是結束之時已經是白日,那容白變開始看積雷山的排兵佈陣,還有和自己對仗。

她忙忙碌碌永遠不停歇,似乎在追趕著時間一樣。

連生靈無法避免的睡眠也抹去。

可今日容白竟然早早的歇下,閉上了眼睛,安寧的像是無害的一片雪花。

她看了看睡在外頭的楊戩,還有功夫說一句:“夫君,若我夢魘亦或者不老實,你就直接叫醒我便是。”

她這些年已經忘記了睡覺是什麽滋味。

本想為父王中的一線生機,到最後隻是一片空歡喜,再一次入睡,他卻不知道睡眠是種什麽,忘掉哀愁的滋味了。

楊戩撫著她的脊背,溫柔的哄著她睡下。

垂下的眼眸之中,柔情似水,便是堅冰,也會在這眼神之中融化。

容白的擔憂實在太過多想。

她這幾百年來的頭一覺睡的十分安穩。

雪白色錦緞籠罩的纖細身軀直挺挺的躺在那兒,胸膛上好似冇有任何的波動。

楊戩連額間銀紋的用處都已經忘記,隻在看著他入睡的那一刹那,心理恍然的念頭驟然崩塌。

敢直接發神諭通知天庭的司法天神此刻他單膝跪向柔軟的床榻,伸出的骨節分明的手指竟然有些顫抖。

他用著人世間最笨拙的辦法來探測容白的氣息是否尚存。

若是有生靈看到這種情緒波動,定然會知曉床榻上的妖對他有多麽的重要。

幸好幸好。

小狐狸還是那個誰都打敗不了的小狐狸。

他忘記了小狐狸究竟有多麽堅強的走到南贍部洲,現如今積雷山乃至妖族的妖精都指望著小狐狸,她又怎麽可能拋下不顧?

楊戩此刻才明白,佛經之中的那一句愛慾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他不怕縱火燒手,隻怕眼睜睜的看著那火苗在他眼前熄滅。

不過,她似他,也不是他,他從前可未曾直接稱霸。

他等著,又一個反天的生靈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少的餘震。

他緩緩伏下身子,越過柔軟的唇瓣,最後夾雜著一股安神的符咒包含珍視吻落在了她的額間。

好好休息吧。

公主殿下。

他也曾經佛道雙修,見過道家的天地,看過新生的佛教。

桀驁過,反叛過也,修身養性,安居一隅。

普天之下世人提起楊戩滿是讚歎。

似乎他生來就是完美的,後來人隻看到了他現代的傳奇,並冇有看到他有時候的七情六慾。

那些伴隨著少年反骨,隨波逐流的殺伐果斷,那些在記憶之中已經模糊,被取代的念頭,再一次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他從始至終,不論什麽劫難,都未曾怕過。

便是情劫,也是心甘情願為小狐狸折腰。

他早就入局。

無法被捨棄,替代。

.......

妖界沸沸嚷嚷。

都等著看下一步究竟哪裏開始先動作起來,可奇怪的是天庭一點動靜都冇有。

哪一方都沉寂著,不敢動作。

這是還有著資訊來源的妖族。

而已經被壓在五指山下幾百年的孫悟空並冇有收到這樣的訊息。

他現在心心念唸的就是墜在他身邊的這棵桃怎麽還不落下?

梨子倒是積攢了兩顆,但他還是喜歡吃桃子。

他盯著那顆離果蒂隻有一絲距離的桃目不轉睛,那閃亮亮的眼睛,如果盯的不是一個桃,而是一個生靈,隻怕是會被以為癡情已許。

孫悟空就是在這個時候見到了闊別了幾百年的“小師妹。”

雖然他們並冇有正式說開,但是他們心有靈犀,不用點就能通。

但這一次來的小師妹,很明顯的發生了許多的變化。

她的手一揮,孫悟空心心念唸的那顆桃消失不見。

變成了翡翠碧玉做的樹葉,墨玉鳳竹做的樹乾,花是金子做的,花蕊是血紅的寶石。

不是一顆,而是從前栽下的所有的樹,所有能夠結果子的樹都變成了這明閃閃但冇有任何用處的樹。

“小.....”孫悟空欲言又止,收了回去。

轉念一想,不對呀,這樹能長成還是他一個果胡一個果核的埋的,怎麽現在能直接用法力來覆蓋了?

容白看著。孫悟空又覆蓋上的一層厚厚的雜草和泥土,泛著玫瑰色的唇瓣勾了勾低頭為他收拾。

眉眼桀驁,她已經不將天庭的束縛放在眼中。

“我已經是妖族的王,將來我會平定整個妖族,奉我為主。”

孫悟空瞪大了他的那雙火眼金睛。

容白動作未停:“之前不能再次使用法術,一是因為天庭有禁製,而是因為修行法術同源被壓製。”

“但是現在妖族徹底自立門戶拋棄了麵子情,我又何必被繼續壓製。”

她挑眉一笑,這個笑容若是高居天庭的玉帝見到了竟然不會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因為這個笑容和他最恐懼的那一位逐漸重合。

“更何況我琢磨出了新的修煉法則。”

適合妖族,改進妖族。

雖然現在並未完全普及,但隻要修煉,就會失去從前的老舊塵埃。

她看的功法秘籍冇有白看,她少睡的覺冇有白睡,她一招招舞過的劍刃冇有白錘鍊。

從前所有微小的努力,在需要用得上的時候成為了龐然大物成了她新的支撐與希望。

孫悟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不知道該先說小師妹真牛,還是該先說先把他的桃兒給他變回去。

——他要這麽多錢財乾什麽,他要桃呀!

可他這一次也能明顯的看出小師妹的眼眸之中,好似□□了墨汁的紙絮,充滿著平靜。

她定然然是發生了些什麽。

“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孫悟空開口才發現自己自作多情。

他如今被壓在五行山下,連一個桃子都吃不了,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助小師妹。

容白緩緩綻放出一個笑意,如春日明媚,眼中卻充滿著狠厲,說出了她此行的目的。

“孫大聖,再過幾十年靈山就會怕人放你出去,讓你保衛去西天求取真經的和尚平安。”

孫悟空臉皺巴成一團,靈山咋想的把他關了這麽多年,還要用他,也不怕他瘋起來把這個和尚給殺了。

“到時候你就同意。”

她言語嬌俏,好似又回到了從前。

一直潛伏在五指山上方的四值功曹大驚,取經之事非靈山,天庭親信不可知,這狐狸怎麽會知道?

後來細想起來,那顯聖仁佑王已經入贅積雷山了。

容白一字一句,笑容璀璨:“到時候我要一個是妖非妖,是神非神是人非的生靈性命,你若是想阻攔並阻攔,若是不想阻攔就不要阻攔。”

她壓抑著的黑暗情緒爆發,硬是將這雙本來神采奕奕的眼眸收斂多了幾次瘋狂。

——因為,她要豬八戒的命。

那一張漂亮白皙的麵容上泛著桃花色,本應柔弱的生靈她說:“孫大聖,我等你恢複自由。”

“你冇有做完的事我來做。”

“你拭目以待。”

“我好酒相候。”

四值功曹想起什麽,麵色蒼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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