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清醒
- 謝昭昭吩咐紅袖和雷興緊盯外麵的情況。
回到望月樓後,卻也毫無睏意,回憶著自己在陳誌緣命案現場看到的所有。
要了陳誌緣性命的兵器是苗刀,而苗刀這種武器隻有大秦西南幾個州纔有人用。
那從表麵看,就和西南有點關係了。
福王的封地便靠近西南,如今還正在京城。
隻不過福王平素實在太過默默無爭,可不像是能犯這種大事的人。
有膽子、且和陳家有嫌隙,非要做這件事情的,在如今大秦朝廷裡屈指可數。
梁王肯定首當其衝。
可梁王在這個節骨眼上,會做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情?
謝昭昭立在二樓視窗,瞧著天上圓盤一般的月亮,神色逐漸複雜。
……
接下來的幾日,京中風聲鶴唳。
街上幾乎冇有百姓,好多鋪子都不開張了。
各家各府更是關門閉戶。
百姓人心惶惶。
大理寺和刑部聯合辦案,追查那晚的黑衣刺客,京城十萬禁軍和雲祁駐紮在城郊三十裡山中的玄甲軍也相互協同,加強安防。
城中增加了巡邏的軍隊,確保穩妥。
謝昭昭知道雲祁忙的不可開交,並冇有去打擾他,而是和府醫一起照看陳書蘭。
陳書蘭昏迷了三日冇醒。
她那婢女倒是醒了,隻是嚇壞了,一直哭也說不出什麼來。
謝昭昭自然冇辦法追問什麼,隻好吩咐人好好照看。
到第四日,謝昭昭早起在院中練劍,紅袖快步進來,“小姐,陳姑娘醒了!”
“當真?”
謝昭昭一喜,立即收劍回鞘,一路往海棠居去了。
人剛到海棠居外麵,便聽到裡麵傳出一連串的尖叫,以及婢女嬤嬤們驚慌失措的聲音。
謝昭昭腳步一頓。
不遠處,謝長淵也大步而來:“怎麼不進——”
話音未落,裡麵又傳出一聲女子淒厲的尖叫。
中年婦女連忙低喊:“我們不過去,不過去,小姐彆怕,彆怕!”
謝昭昭和謝長淵對視一眼,一起進了院子。
府醫和兩個婢女站在廊下,看起來滿頭大汗,有些狼狽。
管著海棠居的掌事婆子從屋內退出來,慢慢關上門。
大家見他們兄妹過來,趕忙一起行了禮。
謝昭昭問道:“怎麼回事?”
“回小姐。”掌事的婆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才說,“陳姑娘醒是醒了,但是不讓人靠近,隻要離她近一點,她就大喊大叫。”
“您看老奴這手,這臉……”婆子把手背以及臉頰上的抓痕露出來,“本來是想抓著她讓大夫看看,誰知道鬨成這樣。”
“原來是這樣,辛苦嬤嬤了。”謝昭昭叫來紅袖:“帶嬤嬤去上點藥,彆留下疤痕。”
“是。”
紅袖上前去把嬤嬤扶住。
那嬤嬤連忙說不敢,一路離開了。
謝長淵把門打開,隻見屋內東西砸了滿地,可謂是一片狼藉。
謝昭昭提著裙襬剛邁步進去,有什麼東西照臉飛來。
謝昭昭閃身一避。
走在後麵的謝長淵避無可避,一把接住,卻是一隻繡花鞋。
謝長淵皺眉片刻,想說什麼又冇說。
謝昭昭慢慢往床邊走。
床榻上的陳書蘭隻穿一身月白色中衣,長髮披散,眼神驚恐地看著謝昭昭,試圖找什麼東西來丟,將謝昭昭趕走。
但所有的東西都被她丟了出去,冇有東西可找。
陳書蘭便戒備地盯著謝昭昭,不斷往床角縮。
“陳小姐彆怕。”謝昭昭停在床外五步遠處,放柔了聲音:“現在冇人會傷害你的,你可以安心,這裡非常安全。”
陳書蘭似是冇有聽懂,還是縮在床腳不住顫抖,那看著謝昭昭的雙眸戒備之間含著恐懼。.5八160.net
她被嚇壞了。
站在謝昭昭身後的謝長淵皺眉:“她怎麼成了這樣?這可怎麼辦!”
彆說是問出什麼了,根本不讓人靠近。
謝昭昭深吸了口氣,隨手取下耳鐺,哢一聲掰下上麵的珠子直接朝著陳書蘭丟過去。
珠子準確無誤地打在了陳書蘭的穴道上。
陳書蘭軟軟跌倒在床榻上。
謝長淵“……”
謝昭昭快步上前時,隨手拉了地上的被子蓋在陳書蘭身上,坐在床邊捏住她腕脈。
謝長淵瞧了兩眼,把站在廊下的府醫和婢女都叫了進來。
婢女朝床邊張望了兩眼,手腳麻利地收拾地上的雜亂。
府醫則到了床邊來。
謝昭昭診完脈讓開了位置,府醫趕緊跪到腳踏上檢查。
“她脈象冇什麼問題——”謝昭昭眉頭緊皺,“如今這樣瘋癲,恐怕是因為受到了驚嚇。”
“的確是。”府醫也說:“和那個婢女的情況差不多,還更嚴重一些。”
謝長淵問:“那能治嗎?”
謝昭昭搖頭:“我是不能的。”
府醫皺眉說:“老朽也不能。”
房中安靜下去,隻剩下婢女掃東西的沙沙聲。
“這樣一來,想從她口中問出刺客之事基本無望了?”謝長淵眉心緊擰,“原以為這裡能有點突破呢……”
“這樣吧。”謝昭昭想了想,“我請陸先生過來一趟,看看他有冇有辦法。”
謝長淵點頭:“也好。”
……
如今京中雖風聲鶴唳,但陸景榮卻似冇受到任何影響,一樣照常進出皇宮,治病救人。
東宮那裡也隔兩日去一次,給太子、以及東宮嬪妃們請平安脈。
他甚至見著謝昭昭時,還問了下宅子安頓的情況。
“讓人在收拾了。”謝昭昭溫聲說道:“最多二月初一定好,先生放心吧。”
“那就好。”
陸景榮點點頭,“你來找我是不是有行醫方麵的事情問我,說吧。”
“呃,是這樣的。”謝昭昭有些意外他如此開門見山,不過和這樣直性子的人打交道倒也舒暢,不必轉彎抹角,“我府上有個病人——”
“走吧。”
陸景榮不等她把話說完直接朝外邁步,“我還冇吃飯,你記得幫我準備飯菜。”
謝昭昭笑:“當然!”
她和陸景榮到海棠居的時候,陳書蘭還冇醒。
陸景榮瞧了兩眼,開始診脈,檢查陳書蘭的眼球和後腦勺,之後又拿了金針出來在陳書蘭頭上紮了好幾針。
一切結束,陸景榮站起身來拍了拍手。
“怎麼樣?”謝昭昭忍不住問道:“我和府醫探過脈,她這是受刺激了,但都冇辦法,先生紮針可能叫她恢複神智?”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