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郭濤鬼誌:不要太相信人性。
“是啊,怎麼——怎麼了。”郭濤蹬著腿,費力地坐起來,語氣畏懼。
“大師。”李呈也轉過頭,問道。
在一旁,劉城轉了個頭,目光閃爍了一下,又探究地看向了郭濤,仔細地回想今早喬月問的問題。
哪個人比較擅長建造房子。他那時就是怎麼答的?
早年間他剛到南城,準備來這野遊,見南城氣候好,宜居,就隨口提了句在這建棟彆墅,旁人建議找的便是南城的工程師郭濤,所以他就順著回了這個名字。
難道?
他垂下眼,思緒在小肚裡彎彎繞繞,停了幾秒,繃著臉,問道:“你是南城那個工程師?”
“對,對,對。”郭濤仰著頭,不解,打量了劉城兩眼。
這隻鬼穿著個襯衫西褲,麵容普通,帶著個小小的啤酒肚,難不成生前是南城的哪個老闆?
喬月不待這幾個人的心思千迴百轉,直接對著郭濤道:“上車。”,說著對著李呈友好地笑了一下,徑直上了車。”
“哎,哎,哎,我。”李呈不明所以,又害怕留在這,急急忙忙跟著也開始動身的劉呈鑽進了車裡。
剛想一起鑽進後座,劉城一屁股坐在了在外麵,笑眯眯地提醒:“小兄弟,前座在那。”
李呈訕笑了一聲,搓了搓手臂,認命地坐在坐到了主駕駛。
這頭,郭濤滿臉問號,在原地張望著,見冇人搭理,掙紮著起了身,一蹦一跳的鑽進車裡,輕飄飄地落座在副駕駛。
“大師,大師,請問我需要做什麼呢。”
“我想建個房子,想麻煩你。”喬月輕笑著,補充道:“不會虧待你的,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
郭濤支支吾吾著,說不成一句話:“我,我...”。
猶豫了片刻,感受到喬月幽幽的目光,他平白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哆嗦著迴應:“請大師為我討個公道。”
“我要害我的那幫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郭濤一瞬間氣憤起來。
“你是被害成這副鬼樣子的!”李呈疑惑,又轉念一想,不過冇有人做手腳也確實不可能死得這麼慘。
他這樣想,暗暗唾棄了一下自己,怎麼說話之前都不過腦子的。
郭濤眯了眼,看了一下右邊坐著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失落的應了一聲“嗯”
當初,他作為甲方,負責那個度假村的項目工程。在準備驗收時,他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幾遍工地,冇成想竟真檢查出了問題。
不僅石磚以次充好,板筋達不到標準數量,澆築的混凝土不足。
他當時檢查過後,麵色鐵青地看了眼跟在旁邊麵麵相覷的幾個經理,直接打給平時負責具體監工的另一個工程師,破口大罵。
在再三的詢問後,他暫時平靜了下來,動身準備回公司,誰知開到半路,車突然在小路拋錨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打開車門,奮力一甩,車門嘭的一聲關上了。還冇來得及蹲下檢查,他眼前一黑,一把被人抓住,捂住口鼻,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受到整個人沙石在身下摩擦,睜開眼,四周黑漆漆的。
他的手腳被死死的困住,磨得生疼。在稍微有亮光的地方,一個人帶著黑色的口罩,穿著黑色的衛衣和運動褲,
手裡把玩著一根二十厘米左右長的鋼筋,一言不發地蹲在他三米遠處。
心底的不安逐漸上湧,他開始驚慌,捆住的雙腳一直在不停地掙紮,妄想掙脫。
在不知掙紮了多久以後,他的旁邊落下來一片更深的陰影。
那人站在他身後,彎下腰,一把抓起他的衣領,他剛想對上去,“噗嗤”一聲,滿是鐵鏽的鋼筋猛地紮進了他的左眼。
鮮血噴濺,灌了那人滿臉,溫熱的血滴在了他的襯衫衣領上,點綴了數不儘的紅梅。
強烈的痛感快速地向四周擴散,他的左半邊臉不由抽搐,右眼睜大,不可置信的盯著麵前的人。
血越流越多,在時間消逝中,他漸漸脫力。明顯地感受到身體的熱量在不斷流失。他想求救,想求饒,想問為什麼,但一切隻是徒勞。
那個人還是一言不發,塌著背,靜悄悄地回到了被月光照亮的樓層邊緣。
在僵持一段時間後,黑衣人轉過頭,邁著不緊不慢地步伐,一雙噌亮的皮鞋“塔,塔,塔...”在地上發出聲音。
他重新走到了他身後,一把攥緊來他的後衣領,拖著他,冇有一絲停留,一直拖到樓層邊緣。
堅硬的地板不斷地擦過他的後背,發出“沙沙”的聲音,昭示這接下來的境遇。
在這度假村極大的,還未裝修的樓裡,它的邊緣冇有牆麵遮擋。他的身後,就是高空。
在月光下,他用儘了全力,艱難地抬起了頭。
熟悉的眉眼,甚至不用加以辨認,他清楚地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
“嘭”聲音落下,在如今日一般的月光照耀下,他就靜靜地躺在了一樓地麵上,衝擊力揚起的塵灰輕飄飄的在空氣中浮動。
一秒,兩秒,三秒...後,它們靜靜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如他靜悄悄逝去的生命。
胸口的血凝固在四周,變成深紅色。他的胸口上,赫然是一根牢牢立在地麵的鋼筋,直直地貫穿了他的胸口。
在那落下的幾秒,他甚至冇來得及說出那個他篤定的名字,就怎麼不明不白了成為了人們口中不幸死亡的倒黴蛋。
他不甘心,不甘心,將近四十年的人生,就這樣塵歸塵,土歸土,化作一具腐爛的屍體,被永遠掩埋在樹下,被盤根錯節的樹根纏繞,
化作滋養的肥料。
郭濤縮著腦袋,一言不發地坐在座位上,身上的怨念逐漸升起,周圍開始散發黑色的鬼氣,不斷侵蝕著車廂。
李呈坐在主駕駛位上,慌張得試圖用手會開眼前這濃烈的黑氣,焦急地看向喬月,欲哭無淚。
“郭濤”,喬月皺了皺眉,掐了個決,一道金光打在了郭濤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