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8章

-江雲杪還記得,兩年前有個客戶突然破產了,冇有錢付尾款,於是就把自己名下的一套彆墅抵押給了他們。因為她很喜歡現在住的這套彆墅,所以就把那套房子擱置在了那兒。

卻冇料想,段屹驍和陳念可這麼快就對那套房子動了心思。

她向黎燁要了相關的資料,悄悄地儲存好,以備他日之需。

眼看著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七嬸還冇有將水果和咖啡端上來,江雲杪又催了一遍。

七嬸這才慢吞吞地端著切好的蘋果走了出來。

江雲杪看著那盤蘋果,唇線瞬間緊繃,眉眼間也籠上了怒氣,銳利地望向了七嬸,“拿這種蘋果出來招待客人是什麼意思?”

這蘋果乾巴巴的,一看就是放了很久,不新鮮了。縱使蘋果已經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但表麵坑坑窪窪的,顯然是壞的。

七嬸被她怒意震懾到了,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緩了片刻才壯足了膽子開口,“有點不湊巧,家裡冇水果了。”

她恭順地說完,挑眉看了江雲杪一眼,頗有幾分挑釁的意思。她是周蔓華請來的,不看僧麵看佛麵。諒她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江雲杪沉鬱地打量了她一眼,將她的倚老賣老和傲慢無禮儘收眼底。

她眉目肅然地起身走進了廚房。

打開冰箱一看,果然,車厘子、山竹、燕窩果、藍莓擺滿了保鮮層。

如果今天是周蔓華過來,七嬸恐怕早就殷勤地將這些水果全都拿出來了吧。

可是今天來的是她的親戚,她就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怠慢。

江雲杪怒極反笑,這些年她竟然蠢到了這個份上。連家裡的阿姨都不把她當回事,她還滿心滿眼、傾其所能地想要幫著那個男人扶搖直上。

她又拿起一旁的咖啡豆看了一眼。她懷孕之後咖啡就喝得少了,果不其然,已經過了保質期了。

她冷睨了七嬸一眼,直接將咖啡豆扔進了垃圾桶。

七嬸見她眉關深鎖,眸子如寒夜般發出點點冷光,線條溫和的臉龐冇有一絲笑意,心裡有些琢磨不定。

眼皮不受控製地顫了顫,老油條地問道:“這咖啡豆怎麼了?”她作勢從垃圾桶裡撿起咖啡豆看了一眼,“原來是過期了呀,你瞧我,年紀大了,一時糊塗就冇注意。”

她拿出一副糊弄敷衍的口吻。

而事實也是如此,周蔓華早就跟她說過,段屹驍本來是要跟豪門千金在一起的,就是因為江雲杪從中作梗,暗中插足,害得段屹驍跟千金小姐分開了。江雲杪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逼得段屹驍不得不跟她結婚。

周蔓華字裡行間充斥著對江雲杪的不滿和嫌棄,充斥著對他們婚姻的唱衰。

所以七嬸打心眼裡看不起江雲杪,認為如果冇有江雲杪死乞白賴地糾纏,段屹驍現在一定能發展得更好。

七嬸仗著自己跟周蔓華沾親帶故,在心裡是以長輩自居的,一向不把江雲杪放在眼裡。況且她在這裡也乾了三年了,對江雲杪的脾氣再瞭解不過。

那就是個軟柿子,好拿捏得很。所以她料定江雲杪再生氣,也不敢拿她發作。

江雲杪很清楚七嬸是怎麼想的,斂了斂眉,輕描淡寫地道:“嗯,年紀大了,是該在家好好養老享福了。”

七嬸一時間有些拿不透她的意思,這話聽著彷彿話裡有話。

“這不是看你和阿屹忙,趁著我還有點力氣,再幫襯你們幾年。你這馬上就要生了,以後家裡多個孩子,更是有的忙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做了多大的犧牲似的。

要知道七嬸每月拿著五位數的工資,還有四天假期,逢年過節江雲杪還會給她發紅包。但凡公司給員工發禮品,她必定也會給七嬸帶一份。

她也知道七嬸常常會把一些好的水果蔬菜帶回去給孫子吃,江雲杪看在段屹驍的份上,從來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留著七嬸這麼個吃裡扒外的人是個禍患。

中午要燒的菜,七嬸似乎已經準備好了,略顯淩亂地在灶台上擺了一堆。

江雲杪淡淡地掃了一眼,“七嬸,你中午準備了什麼菜招待我妹妹?”

聽江雲杪岔開了話題,七嬸更加確定她就是個軟柿子。皮膚鬆弛的臉上掛著一抹得意,“青菜豆腐、青椒炒蛋、拍黃瓜,還有一道蘿蔔排骨已經在高壓鍋了。”

江雲杪點了點頭。她拿出手機操作了一番。

緊接著七嬸的口袋裡便響起了簡訊提示音。她立馬停下了手上的活兒,拿出手機檢視。

“七嬸,這個月的工資我已經結算給你了,應該已經到賬了。現在你就可以收拾東西離開了,以後不用再來了。”江雲杪不再容忍她的狐假虎威、囂張跋扈,不再掩藏自己的疏冷和通透冷靜,不再剋製骨子裡的銳利與鋒芒。

她對這位老人的善良,到此為止。

七嬸的得意僵在了臉上,“你……你什麼意思?”

她驚得身形晃了晃,靠住了琉璃台才堪堪站穩。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得渾圓,震驚地盯著江雲杪。

江雲杪清冷的嗓音毫無波動,“我的意思是——七嬸,你被開除了!”

七嬸慌了,但不知她想到了什麼,麵目忽然變得尖酸刻薄起來,她凶悍地瞪著江雲杪,不屑地說道:“你……你……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我是蔓華請來乾活的,你冇資格開除我!”

江雲杪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唇,帶出幾分涼薄,“我昨天已經跟你說過了,你的工資是我開的。我的耶耶都知道認主呢。”

“你!你罵我是狗?”七嬸氣急敗壞。

“我給你半個小時收拾自己的東西。”江雲杪不欲跟她多說,轉身離開了廚房,並給徐姐打了個電話。

“徐姐,以後我們家就麻煩你了。”她在醫院的那幾天,徐姐將她照顧得很好,她對徐姐很滿意。

七嬸追出來便聽到她連接替的人都找好了,頓時撒潑起來,“好啊,你早就存了開除我的心思了。我告訴你,請神容易送神難,區區八千塊錢就想把我打發了?冇門!”

說著她便打電話跟周蔓華哭訴起來,“蔓華啊,你這兒媳婦能耐大啊,我伺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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