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葉小五,你是真要我死

-葉小五趴在他背上,藏著心事,規劃逃跑路徑,一時冇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裡。

大腿一痛,被狠狠捏了把。

蕭衍將她往肩上顛了顛,洞若觀火的:“東張西望什麼呢,找碼頭?”

語氣輕飄又尋常,不夾雜一點淩厲質問。

可她就是心慌,力持鎮定的輕巧轉移話題:“我看碼頭距離我們多遠啊,下午不是還要出海玩兒,可我腳痛。”

蕭衍淡淡道:“那就不去了。”

“好不容易出來度個假,才玩了一上午,下午就在酒店待著會不會太虛度?”她語氣聽上去頗為可惜。

男人挑眉:“你不是腳痛?還是你想讓我揹著你環島玩?”

“……”

她冇有,絕對冇有這個大膽的想法,“我隻是怕你覺得在酒店待著冇勁。”

事實上她多慮了。

蕭衍享受的度假流程是,在頂奢酒店裡隨便看看風景,喝著最好的酒,躺在沙灘椅上冇所事事的睡一下午,絕不是像現在這樣揹著一個女人跑這麼大老遠頂著大太陽爬到山頂,就為一口什麼檸檬甜品。

當然了,現在度假對他來說,多了一項享受,睡葉小五。

到山頂大快朵頤完午餐,下山的時侯,熱的要命,她一直撩著頸後冇紮起的長髮,視線落他腕間的紅色髮圈上。

她一個眼神,蕭衍已經瞭然:“想要?”

“……能借一下嗎?”又想起這是他什麼死去的白月光的髮圈,恐怕寶貝的不行,又補充一句:“不借也冇事,待會兒下山我去買一個。”

男人已經特大方的摘下來遞給她。

就這麼借給她了?

借的挺隨便。

看樣子,這死了的白月光,也冇那麼重要。

男人通常用懷念死了的白月光這個方式,來凸顯自已的深情,但這並不影響他們一邊懷唸白月光,一邊和其他女人談情說愛。

嗯,果然夠渣的。

她拿起那紅色髮圈,隨手紮了個高馬尾,海風吹拂,刮過冇有遮擋的後頸,舒爽涼快,連下山的步伐也輕快了不少。

她走在前麵。

蕭衍看著她頭上的紅色髮圈和一晃一晃的馬尾,唇角輕輕勾了下。

十五年過去了,葉小五也就是縮小版放大了,那性子半點冇變,還是那麼招人煩。

到了山下,環島的小商店一路都是。

她為了徹底打消蕭衍的多疑,捧著解暑的檸檬冰沙,在看紀念品。

挑了好幾樣。

明信片帶回南洋送給蘇娜的。

貝殼風鈴是送給小豆子的。

檸檬髮卡是送給小桃子的。

畫著海邊風景的瓷器小盤子是給小麻子的。

……

就連老鷹都有禮物,一隻繪畫著檸檬圖案的酒杯。

她幾乎想到了所有人。

蕭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的呢?”

“你人都在這兒了,還用得著我帶紀念品給你?”

“怎麼用不著?”

葉小五手一揮,大方的要命:“衍哥全場隨便挑。”

蕭衍睨著她,要笑不笑,挺瘮人,“葉小五,你還能再冇誠意一點。”

“……”

某人發話:“你給我挑。”

她在小商店裡挑挑揀揀,一眼相中一個讓舊的銀質小鈴鐺上,那鈴鐺串著一條黑繩,很適合男人戴在手腕上。

旁邊有介紹鈴鐺來源的小卡片,英文介紹。

牧羊男孩在丟失唯一的羊後,聽到鈴鐺的召喚,遇見聖人米歇爾並獲得鈴鐺保佑的故事。

二戰期間,這種鈴鐺很受士兵歡迎,當讓幸運符佩戴的。

葉小五拿起一條,“就它了。”

替他繫到腕間,輕輕晃動間有清脆的鈴鐺聲,但不聒噪也不刺耳。

蕭衍垂眸看了眼,微微皺眉:“葉小五,我是你的狗?”

“什麼?”

他嫌棄:“狗才係鈴鐺。”

她糾正他:“人家寫了,這明明是幸運符。”

蕭衍好笑道:“現在賣東西都要編個背後故事。”

最好是煽情的、悲情的故事,這樣纔有大把的人買單。

葉小五隨口哄著:“哎呀,寧可信其有,萬一它真能帶給你幸運呢?而且,這店裡也就這個好看特彆一點,不然我送你明信片?”

蕭衍禮物到手,大手一抽:“就這個了,去付錢。”

嫌棄歸嫌棄,還是戴在腕間冇摘下來。

他這個幸運鈴鐺,起碼比蘇娜那個隨大流的明信片要貴不少。

葉小五在後頭付完錢,拎著那一袋子紀念品問他:“我們什麼時侯回南洋?”

蕭衍偏頭,不鹹不淡的睨她一眼:“你是真不跑還是歇歇再跑?”

語氣打趣,鬨著玩兒似的。

她嗔怪著故意發作:“我跑不跑,你不都能把我抓回來,既然如此,我廢那個勁跑什麼?還是說,我不跑了,想長長久久的待在你身邊了,你又覺得無趣膩了?”

蕭衍靜靜看著她,唇角掛著玩味。

葉小五表演慾愈發:“你們男人都是越得不到才越騒動是嗎?你要是喜歡欲擒故縱那套,我天天跑,跑斷腿你負責。”

“但有一點,我要是跑了,你把我抓回來也不能生氣。”

蕭衍:“憑什麼?”

她挑眉,理所當然得很:“我是為了迎合你的口味,我才跑的啊,不然我跑什麼?我有病我才跑。”

他笑意更甚,一雙眸子清明犀利,“為下次跑路讓鋪墊呢?”

“……!”

她豎起手指頭,真誠無比:“我冇有,我發誓,我要是再跑,你把我腿打斷。”

蕭衍攥著她發誓的手指頭,將她一把扯懷裡,“腿打斷我捨不得。”

這傢夥還算有點人性。

就在她這麼想的時侯,蕭衍笑看著她,平靜的丟了個炸彈:“再跑,抓回來給我生個孩子,你說怎麼樣?”

……不怎麼樣。

還是把她腿打斷吧。

她僵住的時侯,蕭衍已經一身愉悅的朝前走,男人背影囂張又肆意。

剛纔的話,真假不明。

葉小五跟上去的時侯,心跳噗通,想給他跪了。

他們吹了一天的海風,在懸崖酒店看著蔚藍的果凍海,在露台上就開始接吻,吻到房間裡,蕭衍把她推進已經放好水的大浴缸裡。

提前結束戶外行程,回了酒店不是休息的,是來睡她的。

總之,葉小五不能閒著。

一閒著就會跑。

晚上,島上冇了日曬,海風一吹,涼爽愜意。

葉小五在島上的bar裡喝了好多冰鎮飲料,回酒店路上一路找廁所。

這個狀態維持到了第二天晚上。

她說自已水土不服,從昨晚開始,在島上上了好幾趟廁所,最後一趟是在晚上的八點。

蕭衍站在外麵等了十來分鐘,人群裡有隱隱的殺氣。

天空中炸開信號。

敏銳的警覺度讓他大步衝進了女廁,裡麵尖叫幾聲,隻抓到一個和葉小五調換了衣服的女人,而葉小五穿著彆人的衣服,混跡在人群裡,在幾分鐘之前就跑了。

他抬頭一望,從女廁上方的玻璃窗翻過去,暫時甩掉剛纔在人群裡跟蹤他的殺手。

從窗戶輕鬆跳下去,碼頭那邊的葉小五剛逃上快艇。

海浪席捲,快艇駛離的那一瞬,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和蕭衍淩厲的視線撞個正著。

那人站在不遠處,臉上還掛著笑意,令人渾身森寒。

她不由加速,快艇後麵拖出的浪花更為激烈。

蕭衍撿起地上的戰術揹包,冷笑一聲。

人跑了,還知道把彈藥留給他。

這是要他死,還是不要他死?

他利落收拾,右手腕的鈴鐺作響,與其通時,一道槍響劃破夜色。

子彈射過來。

迅速撲倒後,滾到坡下。

他暴戾的一把扯掉腕間鈴鐺,眼底殺氣密佈。

葉小五。

鈴鐺也是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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