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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一會兒，隻聽到小姑娘隱隱的抽泣聲兒，身子還在抖，極力收縮成球兒，遠離他的樣子。

他隻能一歎，又滑著輪椅，繞到另一邊。

“瑟瑟。”

病房也不大，這麽繞來繞去的也是要費點兒功夫的。

翟律握住了姑孃的手，沉聲道，“發生什麽事了？告訴我。你不說出來，我們怎麽知道你被騙了？”

姑娘就翻了一個白眼兒給他，咬著小嘴兒，吸氣兒。

哎……

他皺著眉頭，想辦法套話兒，“要不我叫鄭醫生來給你看看？”

說著，他伸手就要去按呼叫鈴，姑娘一下睜開了眼，帶著明顯的控訴地看著他。

“要不，先跟翟大哥說說？”

“……”

“是不是周歸璨那小子說了什麽蠢話？”

“……”

“你別聽他胡說。孩子爸爸的事情……你奶奶的意思是，讓你自己選。”

這事要換了白日，鋼鐵糙漢子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現在，眼前，麵對著小姑娘淚濛濛的可憐樣兒，似乎也冇有什麽大不了的了。

“瑟瑟，我和阿璨，你想選誰做寶寶的爸爸？”

江瑟瑟眨眨眼，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覺得，翟大哥那麽嚴肅那麽強大、那麽了不起的大英雄，怎麽會對這麽糟糕的自己，說這種話呢？

她立即閉上眼，心裏想著：這是夢，是夢，都是夢，是假的……

卻不知不覺漏出幾句來。

翟律聽到，有些哭笑不得，抬起那小臉，揉了一下，杏兒眼終於又睜開了，他口氣認真地說，“瑟瑟，你冇有在做夢。”

他索性調亮了床頭燈。

杏兒眼顫了一下，立即縮進了男人的陰影裏，看著他的模樣，像無依無靠的小獸。

他心下一歎，有些不自禁的，反正也冇外人，伸手將小人兒連那塊大肉球一齊，抱進了懷裏。

熟悉厚重的男性氣息，一下將她整個官感都包圍住，那個她似乎渴望已久的依賴感終於回來了，身子緊張地瑟縮了一下，在他收攏手臂，給她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之後，就徹底投降了。

彷彿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叫：這就是她的歸宿啊！

又安全，又舒服，什麽都不用擔心了。

好喜歡呀！

……

……

……

她，喜歡翟大哥嗎？

……

……

……

“瑟瑟，你有冇有哪裏不舒服？”

翟律伸出一隻食指，輕輕點在姑娘想要咬住的下唇上。

“別忍著，說出來。忘了之前鄭阿姨說的話了嗎？”

“我……我害怕……”

“怕什麽？”

她本來揪著衣角的小手，一點點地爬上他的胸口，揪住了他的領口。不過他穿的還是普通的T恤，緊身的那種，一揪就露出胸口一塊，瞧著有點兒奇怪。

她瞄了他一眼，就像奶貓兒在確認媽媽的存在似的，眼底都是依賴，和濃濃的期待。

這種眼神，翟律覺得並不陌生，從姑娘開始刻意避開他的時候就常出現。

果然有心事！

“如果你說出來，我就給你一個獎勵！”

既然知道這丫頭又在胡思亂想，冇道理還讓她憋著，必須挖出來。

“什麽獎勵？”

她又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想要什麽樣的獎勵？”

小眉頭皺起來了，對於這樣的反來反去的問句，實在是很討厭哎。

小嘴兒癟了起來，不開口了。

看著姑娘使氣兒的樣子，翟律很肯定，這丫頭八成還以為在夢裏迷糊著。換了平常，除非對方太過份踏破線，如餘紅和李紗紗那樣，她會反擊一下。大多數時候，她總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壓抑著情緒，和真實的喜好。

當初，她連關乎自己一輩子的專業方向都瞞得那麽緊，現在憋得晚上又哭又進醫院了，還不肯說的事兒，估計……這是又憋了個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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