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虞韻遭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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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虞姝雖怨父親,但王爺的寵已稀釋了她對父親的怨。哪怕他今日來質問自己,虞姝也不惱他。虞姝雖整日嘻嘻哈哈無憂無慮,但心中跟明鏡一樣,瞧得比誰都清楚。

她不去算計人,但是她懂得為自己“算計”個好出路。

正如當初自己嫁人時,她雖不知嫁人為何物,但知道若是跟了奉親王,她的日子比現在好一百倍,所以她心心念念著嫁過去。

虞城修端詳著自己的女兒,她眼中仍如當初澄澈,可她那淡漠的神情卻總讓他感覺陌生。他們父女二人從未說過知心話,當得知她真心時,虞城修竟是有些茫然了。

他本是來責怪她的,但被她一番話說去,他已無心去猜疑她的過失。他是懂道理之人,衝動後的冷靜能讓他看清事實的真相。

“你小時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兒的,是不是從來都不是自己跌的。”虞城修冷不丁地問。

虞姝頷首:“是,一直都是姐妹們打的。”她足夠堅強,可當虞城修問出此話時,虞姝竟不自覺地鼻子酸楚,她從未在父親麵前道過委屈,因為她明白,道了也無用。

她做夢都想聽到虞城修對自己的關切,如今聽到了,她如何不感動。

虞城修歎出一口氣,他伸出手,本想寬慰地撫上她的頭,可一想到如今躺在榻上已經不成人形的虞韻,他的手穆地收了回來:“為父最後問你一句,隻要是你說的,為父就相信。你真的冇有害你的姐姐麼?”

“若我害了,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虞姝失落地斂眸,果然,在父親心中她始終比不過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姑娘。她此話說的是氣話,若是虞城修能將對虞韻的好,分一丁點給自己,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虞城修點頭,張了張口,卻又欲言又止。他突然發現,虞姝是他幾個孩子中最有出息的,凜書閣榜首,太皇太後眼跟前的紅人。但她卻又是自己最不上心的,這還真真是諷刺啊。

他再冇有說一句話,而是沉默著離開院子。虞姝見他走,也並未去追,而是繼續擺弄手中的草藥,隻有白昕看得清楚,虞姝的手在隱隱發抖,淚水砸在她手背上,綻放成一朵朵傷心的花。

……

兩日後。太皇太後攜內庭府的人親審此案,內庭府是太皇太後的暗衛組織,是太上皇賜予太皇太後為之調配的菁英,在他們手中,還掌管著禁軍的兵權。這也是嘉榮太後忌憚太皇太後的地方。

虞韻的臉裹成了粽子,被人攙扶著坐上軟塌。她今日醒來時隻覺自己的臉癢癢得、疼疼得、她不能說話,左眼也瞎了。還未來得及崩潰,就被一大群侍衛帶入了正堂。

太皇太後看了眼嘉榮太後,又看了眼站了滿堂的後輩,開口道:“虞韻一案哀家已調查清楚,今日就給大家一個公道。此事哀家已經封鎖了訊息,當日參與小宴的夫人內子,都不可議論此事。待今日一過,橋歸橋路歸路,大家都不可再論此事來!”

“是。”眾人迎合道。

“那咱們先一個一個來,”太皇太後麵色肅然,“虞相夫人,你可知虞韻偷竊了太後的夜明珠?”

張蓉跪下,心虛地看了眼虞城修,道:“知……知曉……”

“在宮中行竊,本是要遭受砍手一刑,但虞韻如今已遭受了罪,且夜明珠已經物歸原主,此事再不追究,太後,你意下如何?”太皇太後問。

嘉榮太後頷首:“並無怨言。”

虞韻“嗚嗚”叫喚著,她並非誠心要偷夜明珠,她隻是借來把玩把玩而已!她慌張地看向虞珍,眼中快急出血淚來,她為何不給自己解釋,況且去偷夜明珠的也有她啊!

虞珍注意到虞韻的目光,她並未回頭,而是裝作無事發生。現在就著急了?待會兒有得她好受的。

“好,接下來是百花草一事,”太皇太後頓了頓,看向身旁的陳嬤嬤,陳嬤嬤會意,向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帶上一個畏畏縮縮發抖的男人,太皇太後繼續道,“哀家已經查清是哪家藥房還在偷賣此藥,藥房已被哀家查封,而此人,正是當日去買藥之人,你且說說,是誰指使你去買藥的?”

小廝跪趴在地上,膽怯地道:“是……是虞相府家的二姑娘,當時她……她說她打聽到一地兒可以去買百花草,若是小人幫她買了,她便給我二十兩銀子來……”

“嗚嗚嗚嗚……”

虞韻瘋狂搖頭,她纔沒有讓人買百花草!明明是七郡王買來的,為何會怪罪在她的頭上。

“太皇太後,這人在撒謊,韻兒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張蓉著急忙慌地解釋道。

嘉榮太後擰起眉:“太皇太後還在斷案,虞相夫人怎地如此不安生?真相如何太皇太後已說了,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張蓉抿了抿唇瓣,見嘉榮太後並不幫襯自己,她死了心,不敢再發言。虞城修前兒個已在虞姝那兒得到此訊息,他已冇了吃驚。

虞姝咬了咬舌尖,雖早已聽到此事,但她心中其實一直有疑慮。虞韻害過她不少,但都隻是明麵上的功夫。以她的那點小伎倆,不會聯想到如此狠毒的手法。

這樣的手法,倒像是虞珍能做出來的。

虞韻是被人當槍使……可此話她不能明著道出。她都能看清的事兒太皇太後也能看清,她隻將矛頭對準虞韻,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變故。

“哀家在虞相府查收到了剩餘的百花草來,虞相夫人,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太皇太後問,“若非虞韻頭一次害人太過緊張,現在被包成一團的可是奉親王妃,如今王妃是咱們皇家人,傷害皇族是什麼罪,你可明白?”

“嗚嗚嗚嗚……”

虞韻瘋狂的搖頭,她從軟塌上摔下,踉踉蹌蹌地朝虞珍與顧幼英奔去。她房中怎麼可能會有百花草!分明是這兩人陷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