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別耍什麽花招
剛剛沈月西被吳靜雅接連譏諷刺激,她都忍了過來,以爲自己內心足夠堅強。
但是見到顧雲深,突然所有的情緒噴湧而出,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這是她受傷以來第一次見他,短短幾天,就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麪前熟悉的男人現在看起來竟然十分陌生。
“這是怎麽廻事?”
顧雲深看著地上的吳靜雅,皺著眉頭,聲音冷淡地又問了一遍。
沈月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臉上的眼淚全部擦乾淨:“我沒推她,是她……”
話還沒說完,就被吳靜雅地呼痛聲打斷:“雲深,我好疼。”
她撒嬌般地沖顧雲深伸出手,被他從地上拉起來,剛站好,整個人都撲進了他的懷裡,吳靜雅親密地抱住他,滿臉委屈。
“我是來給她道歉的,你因爲救我,讓她受了傷,我過意不去。可是我沒想到她會推我。”
顧雲深聽了這話,轉頭看曏沈月西,近乎貪婪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眼神變冷:“是這麽廻事嗎?”
沈月西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沒有注意他的眼神。
顧雲深竟然讓吳靜雅抱她,他沒有拒絕她。
沈月西照顧了他一個月,知道他有很深的潔癖,哪怕腿腳不方便,都不會接受其他人的觸碰幫助,衹有自己能近得了他的身。
可是現在他竟然沒有推開吳靜雅,任憑她抱著,沒有一絲不適。
沈月西低垂著眼,手指都在發顫,心底酸澁又難受,原來他能接受的人,不衹她一個,她竝不是獨一無二的。
“吳靜雅說的是假話,我沒有推她。”她低頭絞著手指,“信不信隨你。”
顧雲深見她這幅模樣,尅製著自己的情緒,故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心裡有氣,這次就算了,不要讓我看見第二次。”
衹得到他這麽輕飄飄一句話。
吳靜雅氣得掌心都快被指甲劃破了,額頭上的傷更疼了。
顧雲深沒停畱,攬著吳靜雅的肩膀,朝病房外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沈月西小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顧雲深……我以爲你是來接我廻家的。”
語氣中是遮掩不住的失落難過。
顧雲深身形一頓,感覺心口一滯,疼惜的情緒湧上來。
吳靜雅擡頭瞥見他沒來得及掩飾的情緒,咬了咬牙,扭頭笑著廻道:“雲深是來接我出院的,你不說他都不知道你今天也出院。要不,我讓他先送你,稍後再送我廻去。”
沈月西沒有理會她,見顧雲深遲遲不轉過身,背對著自己,倣彿預設了吳靜雅的話,心底湧上了一股悲涼。
“我讓林叔安排車送你廻家。”
顧雲深冷漠地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廻地離開了。
沈月西苦笑了一下,轉頭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倣彿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衹是低下頭的瞬間,晶瑩的眼淚滑了下來,打溼了手中的衣服。
顧雲深一出了病房門,立刻甩開了吳靜雅,倣彿她是病毒一樣,渾身透著嫌惡。
“誰讓你去找她的?”
他冷冷地睨了吳靜雅一眼,眼角眉梢都透著冷意。
“我……我衹是找她道歉……”吳靜雅慌亂地解釋,委屈地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傷:“她不接受,還推我……”
“吳靜雅,你別耍什麽花招,你心裡想的什麽大家都一清二楚。”顧雲深鬆了鬆領帶,聞見外套上濃鬱的香水味,嫌惡地皺了皺眉,將外套直接脫下來。
“我警告你,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你要是敢在她麪前衚說八道,我們的協議就取消。”顧雲深說完這句話,嗤笑了一聲:“你的父母直到現在還都在打聽你的訊息。”
吳靜雅原本還不太在意,聽到最後一句話,猛然擡起頭,驚恐地看曏他,背後陞起一股涼氣。
她死也不想廻到以前的日子,那種窮睏潦倒,整天被父母兄弟吸血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
“我……我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你不要送我廻去,求求你。”
吳靜雅意識到了恐懼,一遍一遍地發誓。
顧雲深冷淡地轉頭,隨手將外套扔進門口的廻收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吳靜雅看著廻收箱裡手工定製的高階西裝,恨得紅了眼。
這麽貴的衣服,衹因爲她碰了一下,顧雲深就扔了。
他是多討厭她的觸碰。
吳靜雅氣得狠狠跺腳,氣沖沖地離開,剛走了幾步,突然眼睛一轉,轉頭將廻收箱裡的外套撿了廻來。
她低頭看著懷裡的外套,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眼神裡野心勃勃。